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貞操而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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貞操而已

紅毯上摔那一下,雖然下面墊著紅毯,但摔下去的時候很突然,加上身上還壓了一個趙思衡 ,林初秋的背被摔得生疼,只是當時忙於應付各種事情,所以沒感覺到疼,現在安靜下來了就感到背部隱隱做痛。

在車上吳雙雙不理他的時候他就想說了,但車裏就林初秋和小助理兩人,人家小助理還是女的,孤男寡女的,如果要求人家幫他看看傷情的話就有種耍流氓的感覺。

於是林初秋就一直忍到了蘇清辦公室。

他們到的時候蘇清還沒來,於是就坐著等人。

“嘶…”

後背碰到椅背的時候林初秋還是沒忍住哼了一聲。

“怎麽了?”

吳雙雙也顧不上兩人在打冷戰,趕緊問道:“哪裏不舒服?”

吳雙雙也不是故意和林初秋打冷戰,只是因為她的三觀塌了,所以暫時不想和讓她三觀崩塌的人說話,但現在聽到人這麽哼了一聲,還是真心實意的關心的。

“沒什麽。”林初秋背部離開椅背,“小傷。”

紅毯上那一下摔得不輕,也就林初秋能忍才會現在才說。

吳雙雙知道林初秋在顧慮什麽,但背上的傷又不能放著不管,於是湊近人說:“我幫你看看?”

林初秋沒說話。

吳雙雙又說:“沒事,你把我當男人看,就不會有心裏負擔了。”

吳雙雙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林初秋取向男,把她當做男人他才會更不自在吧?
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。”吳雙雙趕緊找補,“你把我當醫生,醫生的視角裏只有人體構架和器官,不會有那些色/情的想法。”

林初秋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,“我倒是沒想那麽多,是怕你不樂意。”

“不會不會。”吳雙雙趕緊擺手,“所以要幫你看看嗎?”

“行吧。”林初秋再次確認,“那我開始脫了?”

吳雙雙點點頭,然後就背過身去,“你好了叫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林初秋也背過身去,脫下外套,然後再一顆顆解開襯衣的紐扣,脫掉襯衣的時候不小心擦到傷口,林初秋沒忍住又哼了一聲。

傷情不算嚴重,有些地方有些淤青,好在沒有滲血,所以不用上藥也可以。

“問題不大。”

吳雙雙總結:“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
“謝了。”

林初秋說著就開始穿衣服,袖口套上,要往上拉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衣服擦到皮膚的疼痛感,於是就請吳雙雙幫忙。

“沒事,你要不好意思就算了。”

“我臉皮厚,看到裸/模都不會紅臉,就幫你拉一下衣服能怎麽著我?”

林初秋發現這小助理還挺有趣,“行吧,那勞駕你了。”

吳雙雙拉著林初秋的衣領,避免衣服擦到皮膚,等林初秋穿好衣服再輕輕放手。

就在吳雙雙要放手的時候,有人進來了。

林初秋背對著門站著,聽到動靜後應了一聲,“蘇姐,麻煩等一下,很快就好了。”

等來的回答不是清脆的女聲,而是一聲冷冷的呵。

這聲音林初秋再熟悉不過了,不久前才聽到過。

雖然林初秋和吳雙雙什麽都沒做,但趙思衡那一聲冷呵,頗有一種捉奸的感覺。

林初秋手一抖,一把拉過自己的襯衣,動作太大,衣服又擦到了淤青的地方。

他倒吸一口涼氣,咬著牙說:“我們是清白的!”

寡男寡女,衣冠不整,拉拉扯扯,一句我們是清白的就顯得蒼白無力。

為了拯救信任危機,林初秋囫圇扣好扣子,就沖向趙思衡,一把拉住他的手 ,“我們真的是清白的,什麽都沒做,哦,不對,還是做了什麽。”

趙思衡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,林初秋趕緊解釋: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們做是做了,不過此做非彼做,她就是幫我看看背上的傷,我對天發誓,她真的只看看,絕對沒有上手摸!”

吳雙雙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,尷尬地低著頭說不出話來。

趙思衡以前沒發現林初秋力氣這麽大,隨便一捏就把他的手捏得生疼。

不過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林初秋竟然拉著他的手!

忍不了,一點都忍不了!

趙思衡在炸毛的邊緣徘徊,罵人的話剛道嘴邊就見鄭海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。

他突然想起來這裏之前鄭海的一通分析。

他說:“也沒有一種可能,林初秋這麽做就是膈應你?”

趙思衡覺得鄭海說的有道理,但又沒明白其中的深意,問道:“怎麽個膈應法?”

“故意惡心你。”鄭海問:“你被林初秋親了嘴是什麽感覺?”

什麽感覺?

趙思衡忘了,因為林初秋那廝當時把他做了兩個小時的發型弄亂,他在氣頭上,壓根不知道林初秋的嘴什麽感覺。

趙思衡搖搖頭,“沒仔細感受林初秋就松嘴了,哦,不對,是我推開了他。”

鄭海扶額,“不是問你林初秋嘴唇的觸感,是問你被他親嘴是什麽感覺?心裏上的,比如開心,抵觸,或者是期待?”

“抵觸!”趙思衡吼道:“必須是抵觸!他整個人我都抵觸!”

“這就對了!”鄭海一拍大腿,“林初秋名明知道你很抵觸還故意親你,這代表什麽?”

“代表什麽?”

“代表他不想讓你好過啊!”鄭海分析得有理有據,“你想啊,你抵觸是不是就代表這個嘴親得你不舒服,你不舒服是不是心情就不會好,心情不好是不是就不會好過,你不好過,他林初秋就好過,這不是膈應人是什麽?”

好像是這麽個理,趙思衡點頭示意鄭海繼續。

“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,原本是不會有人用的,可是林初秋卻用了,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?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你們是死對頭,戰爭延續了不是一天兩天了,在此期間,能用的開戰方式都用了,結果還是沒有分出勝負,所以林初秋這次孤註一擲,放大招搞你!”

趙思衡還是不太明白,“怎麽搞?”

“就這樣搞唄!”鄭海口水都快說幹了,結果趙思衡卻還是雲裏霧裏的,聲音不免大了些,“讓你難堪,讓你出醜,讓你被笑話!”

趙思衡臉都綠了,“展開說說?”

話說這麽明白,趙思衡怎麽就是不懂?

鄭海作為公司親自為趙思衡選的金牌助理,自然是會耐心解釋的。

他說:“你想啊,他為什麽在走紅毯的時候親你?當然是因為人多啊,人多代表什麽?代表關註度高啊!這種時候他親你一口,你一定氣得跳腳,氣得跳腳會幹什麽?不打人也得罵人吧?紅毯上罵人什麽概念?就是自毀形象啊!尤其是你作為被害者,被人占了便宜,當時臉色一定不好看,林初秋是了解你的,知道你最註重外形,你生氣的醜樣被那麽多人看到意味著什麽?意味著你在公眾面前變醜了!”

“其他人變醜沒關系,但你是趙思衡怎麽能醜呢?這就是打敗你的關鍵!”

“這對你來說簡直就是殺人又誅心啊!”

“不過好在他弄亂了你的發型,你忙著整理發型才沒有生氣,才沒有把你的醜態暴露出來,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!”

這倒也是,如果當時沒有把心思放在發型上,趙思衡一定醜態百出,從此他帥氣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會不覆存在。

想到這裏,趙思衡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林初秋這廝心機果然很深!

差點就被他搞死!

“不過他們也沒有得逞。”趙思衡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,“我的形象算是保住了!”

“所以他後來又放大招了啊!”

“此話怎講?”

“就是你兄弟不是擡頭了嘛。”鄭海說得一本正經,像是在分析學術問題,“這就是他後續的手段!”

關於擡頭這件事,趙思衡最終還是說出來了,這件事不能只讓他一個人承受,必須轉移傷害,雖然這種轉移是建立在他丟臉的基礎上。

誰知鄭海非但沒有受到傷害,還幫他分析了來龍去脈,“林初秋絕對是故意的,那次摩擦絕對不是偶然,而是他算計好的,他掐著時間,算著進度,利用記者實施他的計劃,這是一起看起來十分合理,但又透著荒謬的有預謀的事件,你見誰過會在人潮擁擠中用臀/部去摩擦別人的?而且還是摩擦那東西!”

“擺明了就是要你出醜!”

聽上去很有道理,但趙思衡還是不明白,“但是他一直貼著我,采訪的時候我們的接觸面積並沒有發生變化,只要他不說,沒人知道我擡頭了。”

“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!”鄭海分析得頭頭是道,“摩擦你,但又不讓別人知道,明知道你擡頭了還貼這不放,乍一看是你不小心出了意外,然後被林初秋發現,他還貼心地幫你擋著不讓人發現,實則是他在享受你被他拿捏的感覺,死對頭被自己摩擦發生了質的變化 ,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想想都覺得刺激!”

趙思衡因為林初秋起了反應,想想都覺得膈應,更別說他還親身經歷了一切。

這簡直是殺人不見血啊!

計劃之縝密,目的之不純,用心之險惡啊!

最重要的是,林初秋還趁此機會在公眾面前表明他們的關系,就是吃準了趙思衡被拿捏著不能動,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挑釁人。

挑釁不是最終目的,惡心趙思衡才是終極目標,畢竟死對頭突然變成男朋友,還搞得人盡皆知,換誰都會惡心得想吐!

整個計劃環環相扣,步步緊逼,為的就是徹底將趙思衡打敗!

趙思衡一陣惡寒,沒想到林初秋心思這麽多,簡直是防不勝防!

“不過沒關系。”鄭海見招拆招,“只要你不覺得膈應,那麽林初秋的目的就達不到。”

“可是我就是覺得很膈應。”

“覺得是覺得,表現是表現,你只要不表現出來,林初秋就不知道你膈應,只要他覺得你不膈應,那麽最終的勝利者就是你。”

趙思衡虛心請教,“那我該怎麽做?”

“平心靜氣,深呼吸。”鄭海給人支招,“然後反膈應人。”

“怎麽個膈應法?”

“將計就計,他做的事你覺得膈應,那麽反過來,你如果對他做同樣的事情,他也會覺得膈應。”

“他不是說你們是男男朋友關系,那麽你就把這種關系坐實,到時候恐怕繳械投降的是他!”

“不可能!”

要趙思衡和林初秋坐實這種關系,他還不如被人按在地上摩擦!

“看吧,目光短淺了吧?”鄭海嘆氣,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忍辱負重方能成功,你連這點屈辱都受不了,還怎麽贏過林初秋?你該不會想看著他目的達成笑得合不攏嘴,而你只能在沒人的夜裏躲在被子裏哭吧。”

“你問問自己,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?”

趙思衡想到林初秋或許真的會在某個角落躲著笑,就上頭得不行!

鄭海說的對,成大事者不該計較這點得失。

貞操而已,我沒了,林初秋不也沒了?

最壞的結果也是同歸於盡,總比直接讓林初秋躺贏好。

趙思衡終於下定了決心,視死如歸地問:“怎麽坐實?親他?還是用臀部摩擦他?”

“倒是不必如此。”鄭海說:“敵不動,我不動,敵一動我就動,見機行事 ,見招拆招,根據他的舉動來決定下一步的動作即可,總之就是他膈應你,你就比他更膈應人!”

鄭海的意思就是讓趙思衡陪林初秋演一出用情至深的戲碼,看誰先挺不住投降誰就輸!

“成年人的世界將就面上過得去,只要不撕破臉,那就什麽都沒發生,要的就是那種雲裏霧裏的感覺,你們是看上去的是男男朋友關系,但實際上卻不是,彼此心知肚明,但誰也不挑明這層關系。”

趙思衡被鄭海說得頭暈,“所以我該怎麽做?”

鄭海總結:“當然是把他當做男朋友,履行男朋友的義務,演得越逼真,你就越成功!”

趙思衡思緒回籠,把罵人的話咽下去,準備要抽出的手也停了下來,反手握住林初秋的,“那我幫你吹吹?又或者給你一個親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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